一七五 河神:谁喊我?-《囚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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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该是您啊!您一辈子诚心供奉,河神不该对您发火啊!”

    “是他!昨日的祭祀他对河神不敬!”

    有人伸手指向吴关,其余几人迅速靠近吴关,几乎将他围住。

    吴关懵了。

    好在,闫寸立即挡在了他身前。

    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闫寸大喝道。

    他握横卧环首刀以示警告,几人若敢放肆,他会毫不犹豫地抽刀。吴关亦回过身去,跟闫寸背靠背,拉开马步,摆出防御姿势。

    两人与几名船工对峙时,更多人围上前来。

    “杀人偿命!”有人喊道。

    “惹怒河神者,偿命!”有人提出了更有指向性的意见。

    “不能放走他们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几名船工还未动手,围观者却已纷纷向两人投掷石子儿。

    船工稍微散开,以免误伤,闫寸则一把按低了吴关的脑袋,将他护住。

    荷花焦急地大喊:“你们住手!”

    她已冲向了人群,试图靠撞击推搡阻止他们丢石头。

    燕子的速度更快。

    他飞身上前,众人都未看清他做了什么,站在最前头的一名老者已被他按倒在地。

    一把匕首抵在了老者脖子上。

    “谁再动,我就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人们都住了手。

    躲在众人中泄愤,他们肆无忌惮,可若单拎出来,要其为一个人的性命负责,他们还是要掂量一下的。

    若这老丈因为我没停手而丢了命,该如何收场?

    石头雨一停,吴关立即踮着脚去看闫寸的头,又试探地在他背上摸了摸,“伤到没有?”

    “躲开了,无妨。”

    周围终于安静下来,唯有那被燕子按在地上的老者不断呻吟着,一会儿说扭了腰,一会儿又说胳膊被燕子拧伤了。

    合着古人也会碰瓷,吴关不禁摇头。

    “诸位说我惹怒了河神,那河神为何不冲我来?”吴关朗声道:“究竟是河神发怒,还是有人作案后嫁祸给河神?”

    说话时,吴关的目光缓慢扫视一周,几乎与每个围观者都短暂对视了一下。

    有人恐慌,有人仇视,还有人挪开了目光。

    “栽赃陷害河神之人,你好大的胆子,若河神有知,必不会放过你!”

    论虚张声势,吴关绝对是一把好手。

    闫寸亦帮腔道:“船工是否被人所害,仵作验过便知,在此之前,谁若敢伤人,按律处置!”

    燕子收刀,松了手。

    他们已不需要人质,两人这番话已镇住了大部分围观者。

    大部分,不包括刚才被按在地上的老者。

    老者在两名后生的搀扶下爬了起来,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道:“他们是京官儿,本地官府必会包庇他们!”

    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吴关反问。

    不等老者答话,荷花率先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他想怎样,他想原价买回铺面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“赵徐来,赵员外,不久前我买下了您在鄂县的所有产业,共计两间杂货店,一间邸店,一间修车店。

    我记得变卖财产时您说身体有恙,要回江南老家养病,我能接手这些产业,给您兑出一大笔现钱,您如何感激。

    呵,突厥一撤兵,您病也不养了,一见面张口就要原价买回产业,被我回绝,就来此地闹事。

    赵员外,人不会是你杀的吧?”

    赵员外被荷花一问,脸上很是挂不住,却依旧嘴硬道:“此女趁战乱低价,大肆收购我等辛苦一生才得来的产业,此事没完!”

    荷花哪肯平白受他指责,手一叉腰,道:“低价自有低价的道理,若突厥真打来了呢?再便宜的屋子,一把火烧没了,我也得亏得祖宗都不认识。

    怎的?冒险的时候我上,有好处的时候你来?你是人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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